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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莫斯科餐厅品味

wxmang

2016-05-02 18:00:59







这次去北京,与一个老朋友去莫斯科餐厅重温一次。

我们以前都是古典音乐发烧友,当然他比我烧得厉害。我只是买点唱片,改良点音响,至多去现场听听大师演出。他不同,因为他后来娶了职业的音乐家做老婆。

我们选择莫斯科餐厅,就是方便他在中国国家爱乐乐团(以前不叫这个名字,叫中国广播交响乐团)上班的夫人。莫斯科餐厅在北京展览馆西翼,爱乐乐团在北京展览馆东翼。

我跟他认识的过程挺有戏剧性。80年代中期,有一天在数学所食堂排队吃中饭,我跟一个同事聊天,他很兴奋的告诉我,他们做的反辐射导弹的导引头的最优控制算法在靶场验证成功了。这当然是一个巨大的成就,因为这个系统是能够对付变频雷达和脉冲雷达的。我们两个可能过于兴奋,声音比较大。他在后面听了一会,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后,就打岔道:我也是军工所的,我有一个问题要请教。

我们两个人立即大眼瞪小眼,看着他,他说:我们最近在搞一种阻尼合金结构,有一些数学问题需要解决。(不知道阻尼合金这玩意是什么东西的,可以上网搜索)。

买完饭,我们一起回宿舍,然后才仔细的了解了他的问题。

他是来参加所里举办的最优化方法培训班或进修班的成员。

他的问题经过我们几个菜鸟讨论,大家认为是连续优化问题,所以建议先找林群咨询(中科院院士,中国科学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研究员,主要从事泛函分析、计算数学的研究,通过计算方法内部结构的优化和新算法的推出,将误差降到最小。新方法被应用到核电站和堆石坝的计算中。获1989年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一等奖),如果不能解决问题,再找丁夏畦咨询(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研究员,主要从事偏微分方程和函数空间研究)。

接下来几天,我带他拜访了林群和丁夏畦二位老师,也就跟他成为朋友。当然他的问题最后得到解决。只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是被林群推荐的李邦河(科大数学系60级校友,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研究员,研究领域相当广泛,在微分拓扑,低维拓扑,偏微分方程,广义函数,非标准分析,以及代数几何和代数机械化诸方向均取得重要成果或重大突破,在偏微分方程解的定性研究中,他否定了俄国科学院院士奥列尼克关于间断线条数可数的论断,解答了美国科学院院士拉克斯和格利姆关于通有性和分片解析性的三个猜想,他关于微分拓扑的工作曾获第二届陈省身数学奖),李邦河用非标准分析予以解决。

他的人生经历甚为奇特,初中毕业后,没有上高中,而是直接顶替他父亲进了一所饭店做厨师学徒,而期间他又学画油画,参加过他们省青年画家联展。

1977年恢复高考,他因为恰巧在这之前看过几本残破不全的科幻小说,对工业自动化一时着迷,就考进东北某著名军工大学的自动控制专业去读本科。

在本科期间,知道了中国最落后的还不是工业自动化,而是材料,本科毕业,考硕士,直接大义凛然转材料专业。硕士毕业后,分配到北京某军工研究所,从事某武器系统的材料研究。

80年代中期,我们都很着迷门德尔松,所以在这方面交流不少。那时他正在追求一个中央音乐学院的学生。有一次为了证明其真实性,带我去中央音乐学院找他的爱人。结果人家正在上课,我们两人就在中央音乐学院外面的马路牙子上畅谈一个小时,其间两人经常手舞足蹈,气势汹汹,怒发冲冠(这是我们讨论问题常态),被路人视为两个精神病。

90年代初,我离开中科院去海南航空,就中断联系了。直到90年代中期,我到东北一个大型国企担任总经理,有一天开军品试制技术交底协调会,见到研究部门的带队人居然是他。当时我们两个都惊喜交集,说的话都是:居然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你这几年藏到什么地方了。

自然在产品研制过程中,非常波折和痛苦。而且因为得罪人,我很快就离开了那个企业,他的支持更少。不过这次见面,听他说,项目成功了,现在大规模使用在武器系统上,不过是在其他企业试制成功的,原来选择的那个企业我走后就动乱了,做不成事情了。

(以上部分涉及军品的内容有虚拟加工,不然怕麻烦)。

他的特点其实就两个字,执着。只要想干的事情,一定要干到底,绝对不半途而废。

现在一晃,都从翩翩少年变成两鬓斑白,满面风霜的准备退休的人了,真的是人生如梦,往事如烟。

我们进去,找座位坐下。自然是一通回忆。

我说的是1983年第一次获得项目奖金,我跟两个同学来莫斯科餐厅开洋荤,不会点菜,让服务员帮忙,上来面包篮,就一通猛吃,等主菜上来,服务员介绍,才知道西餐上菜程序,不过好在那时胃口好,不存在吃不下的问题。

他们说的是在热恋中第一次来开洋荤,结果他带的钱不够,还得爱人帮衬。

我现在不能吃甜食,所以只点了最简单的。

头盘是俄式鸭肝,有点法国鹅肝酱的做法,是三片长方形的鸭肝酱,配两片面包。鸭肝口感细腻,就是有点油腻。

汤是莫斯科红菜汤,甜菜根炖西红柿和圆白菜土豆片,有点牛肉,比较酸,颜色很红,用奶油调味。这个汤我在东北时经常喝,倒也不算杰出,至少不比哈尔滨的俄罗斯餐厅的味道好。

我点的辅菜是奶油烤杂拌,这是我在绥芬河吃俄罗斯菜取得的经验。其实就是奶油烤蒜肠,红肠,可能还有点牛肉碎、土豆和洋葱。这个菜的味道浓,口感比较丰腴。

我点的主菜是罐焖牛肉,配一碗米饭。一个陶制小罐,里面是很多牛肉,还有少量的土豆和胡萝卜,牛肉很嫩且多汁,味道不错。以汤汁拌饭,可以管饱。

沙拉是首都沙拉,原料是土豆、牛肉、鸡蛋、酸黄瓜等等,上面沙拉酱有点酸,没盐味。

我没喝酒,他们夫妻喝了点啤酒。

莫斯科餐厅一直有表演,唱歌水平也就一般,手风琴伴奏倒是其特色。

大厅倒是俄罗斯的典型风格,高敞而大。




5 条留言

尚南
2016-05-02 18:15:21
忙总这是血色浪漫里面那个老莫餐厅吗
是的,北京人叫莫斯科餐厅简称老莫。
2016-05-03 11:29:21 回复
officexp422
2016-05-02 19:39:18
数学所的人还有精力去追音乐学院的学生,好厉害。我天天繁重的实验和文献阅读任务,人都学傻了,除了本专业的东西话都不会说,交际面狭窄,本专业又没什么女生,估计是要注孤生了。。。
发现让人怦然心动的立即死缠烂打,紧追不舍,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恋爱这个事情是在时间上是不可逆的,所谓时光一去不复还,在恋爱里面最典型。因为恋爱情绪高潮需要身体激素来支撑(荷尔蒙激素强度高低,决定了你的爱情火热温度高低,浓度高,疯狂级,浓度低,低烧级,没浓度,冷水级),一个人一生没疯狂几次,真的白活一次。人不轻狂枉少年。

而身体激素高低受年龄影响很大,而且衰减曲线很陡,几乎五年就要从疯狂状态掉到冷水状态(个别天赋异禀的不在这个规律内,毕加索7、80岁还能一次次的疯狂)。不能享受至少一次恋爱疯狂的人其实很悲哀。就像一个人从未吃过一次精彩的美食一样。

当然成败另说。
2016-05-03 11:38:40 回复
kahn
2016-05-02 19:45:38
忙总可以去试试基辅罗斯餐厅,味道也不错,在玉渊潭南路,还可以听他们军乐团演唱
听介绍过,不过我不太喜欢西餐。觉得西餐不对胃口。
2016-05-03 11:32:00 回复
成奎花
2016-05-02 21:42:56
老莫确实不怎么好吃,不过俄国菜可能普遍就很平平淡淡,吃不出好来。当年在列宁格勒几家人气很旺的馆子吃过,也好不到哪,倒是格鲁吉亚菜印象更深一点。
主要是不习惯,太油腻了。
2016-05-03 11:31:09 回复
stevezhouxj
2016-05-03 10:23:55
就餐期间的演出节目里,估计也有我们国人最熟悉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首名曲吧。
基本都是耳熟能详的。这家餐厅本来成立就是为两国50年代蜜月期驻华专家和参展商人服务的。他的卖点就是蜜月期的一切。
2016-05-03 11:30:3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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